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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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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便在靠近森林的草地上找到了一棵空心樹,就在樹洞裏躺了下來。就在他們睡著的時候,那個好不容易從荊棘叢中脫身出來的老巫婆又追了上來。她一看到自己的魔杖,就得意地一把抓住它。然後,立刻把可憐的漢賽爾變成了一頭小鹿。

格萊特醒來之後,看到所發生的一切,傷心地撲到那頭可憐的小動物身上哭了起來。這時,淚水也從小鹿的眼睛裏不停地往下流。

格萊特說:“放心吧,親愛的小鹿,我絕不會離開你。”

說著,她就取下她那長長的金色項鏈戴到他的脖子上,然後又扯下一些燈芯草把它編成一條草繩,套住小鹿的脖子,無論她走到哪兒,她都把這頭可憐的小鹿帶在身邊。

終於,有一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屋前。格萊特看到這間小屋沒有人住,便說:“我們就在這兒住下吧。”

她采來了很多樹葉和青苔替小鹿鋪了一張柔軟的小床。每天早上,她便出去采摘一些堅果和漿果來充饑,又替她的哥哥采來很多樹葉和青草。她把樹葉和青草放在自己的手中餵小鹿,而那頭小鹿就在她的身旁歡快地蹦來蹦去。到了晚上,格萊特累了,就會把頭枕在小鹿的身上睡覺。要是可憐的漢賽爾能夠恢覆原形,那他們的生活該有多幸福啊!

他們就這樣在森林裏生活了許多年,這時,格萊特已經長成了一個少女。有一天,剛好國王到這兒來打獵。當小鹿聽到在森林中回蕩的號角聲、獵狗汪汪的叫聲以及獵人們的大喊聲時,忍不住想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哦,妹妹,”他說,“讓我到森林裏去看看吧,我再也不能待在這兒了。”他不斷地懇求著,最後她只好同意讓他去了。

“可是,”她說,“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我會把門關好不讓那些獵人們進來。如果你敲門並說:‘妹妹,讓我進來。’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把門緊緊地關住。”

於是小鹿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當國王和他的獵人們看到這頭美麗的小鹿之後,便來追趕他,可是他們怎麽也逮不著他,因為當他們每次認為自己快要抓住他時,他都會跳到樹叢中藏起來。

天黑了下來,小鹿便跑回了小屋,他敲了敲門說:“妹妹,讓我進來吧!”於是格萊特便打開了門,他跳了進來,在他那溫軟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圍獵又開始了。小鹿一聽到獵人們的號角聲,他便說:“妹妹,替我把門打開吧。我一定要出去。”

國王和他的獵人們見到這頭小鹿,馬上又開始了圍捕。他們追了他一整天,最後終於把他給圍住了,其中一個獵人還射中了他的一條腳。他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才逃回到了家中。那個射傷了他的獵人跟蹤著他,聽到了這頭小鹿說:“妹妹,讓我進來吧。”還看到了那扇門開了,小鹿進去後很快又關上了。於是這個獵人就回去向國王稟報了他的所見所聞。國王說:“那明天我們再圍捕一次吧。”

當格萊特看到她那親愛的小鹿受傷了,感到非常害怕。不過,她還是替他把傷口清洗得幹幹凈凈,敷上了一些草藥。第二天早上,那傷口竟已經覆原了。當號角再次吹響的時候,那小東西又說:“我不能待在這兒,我必須出去看看。我會多加小心,不會讓他們抓住我的。”

可是格萊特說:“我肯定他們這一次會殺死你的,我不讓你去。”

“如果你把我關在這兒的話,那我會遺憾而死。”他說。格萊特不得不讓他出去,她心情沈重地打開門,小鹿便又歡快地向林中奔去。

國王一看到小鹿,便大聲下令:“你們今天一定要追到他,可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

然而,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還是沒能抓住他。於是國王對那個曾經跟蹤過小鹿的獵人說:“那麽現在領我去那個小屋吧。”

於是他們來到了小屋前,國王敲了敲門,並且說:“妹妹,讓我進來吧。”

門兒打開之後,國王走了進去,只見房子裏站著一個他生平見過的最美麗的少女。

當格萊特看到來者並非是她的小鹿而是一位戴著皇冠的國王時,感到非常害怕。可是國王非常友善地拉著她的手,並說:“你願意和我一起到我的城堡去,做我的妻子嗎?”

“是的,”格萊特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的城堡,可是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因為我的小鹿必須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和他分開。”

“那好吧,”國王說,“他可以和你一起去,永遠都不離開你,並且他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

正在這時,小鹿跳了進來。於是格萊特把草繩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們便一起離開了小屋。

國王把小格萊特抱上他的高頭大馬之後,就朝著他的王宮跑去。那頭小鹿也歡快地跟在他們後面。一路上,格萊特告訴了國王有關她的一切,國王認識那個老巫婆,便派人去把她叫來,命令她恢覆小鹿的人形。

當格萊特看到他親愛的哥哥又恢覆了原形,她非常感激國王,便欣然同意嫁給他。他們就這樣幸福地生活著,漢賽爾也成了國王的王宮大臣。

第㈡章

小男孩大約三四歲,他的頭發蓬亂,發色很奇怪,像是帶著金屬光澤的暗綠色,漢賽爾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發色。而他的眼睛卻是純黑色的,圓圓亮亮,漂亮的像是小鎮上小孩們玩的那種玻璃珠。

——漢賽爾竟然還在他的脖子上看見了一圈白色的羽毛!

“你是誰?”漢賽爾問道。

小男孩哽噎了一下,他抽抽搭搭的回答:“我,我叫鵝胖胖哈裏森。”

他說完之後又響亮的抽泣了一下,圓滾滾的眼睛裏掉下來成串的淚珠:“你能不能幫幫我,把綁在我翅膀上和腳蹼上的繩子解開,它勒的我好疼嗚嗚嗚嗚!”

漢賽爾遲疑了一下,他覺得眼前這個鵝胖胖哈裏森出現的有點奇怪。但是他剛六歲的妹妹格萊特卻立刻好心的蹬蹬蹬跑過去,給鵝胖胖哈裏森解起了麻繩,她一邊解還一邊說道:“我叫格萊特,他是我的哥哥漢賽爾,哈裏森,你是怎麽來我們家的?為什麽你會被捆起來?難道你也是因為沒有聽媽媽的話嗎?”

“才不是!”鵝胖胖哈裏森抽了抽哭的紅通通的鼻頭,嘟著嘴巴說道:“我在樹洞裏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壞人抓住然後用繩子綁到了這裏!——他們還說要把我做成鴨湯……”

“上帝!你竟然是爸爸抓回來的那只野鴨子!”漢賽爾驚呼。

這個時候格萊特已經將麻繩解開,小胖男孩生氣的鼓起眼睛,他一下子跳起來,站在案板上指著漢賽爾破口大罵道:“你才是野鴨子!你才是野鴨子!你全家都是野鴨子!!我是鵝胖胖哈裏森!是一只高貴的天鵝王子!”

漢賽爾:……

格萊特瞪大眼睛:“哇哦!天鵝王子?你真的是一個王子?”她想了想又問道:“你是國王的兒子?像西撒瑞亞的加裏布埃爾王子一樣?”

小胖男孩哼了一聲,他揚了揚肥嘟嘟的雙下巴,在案板上居高臨下的說道:“加裏布埃爾算什麽,他還是我帕特裏克(Patrick)爸爸和魯卡斯(Lucas)爸爸[1]的手下敗將呢!所以我勸你們趕快放了我,小心我豆豆哥他們找到這裏,你們就完蛋了!”

格萊特回頭:“哥哥?”

漢賽爾雙手抱胸:“要我們放了你也可以,‘尊敬的天鵝王子閣下’——如果你真的是王子的話,只要你能保證讓我們全家平安的度過這次饑荒,我就放了你。”

小男孩似乎對漢賽爾的質疑非常不滿意,他撅著嘴道:“我當然是王子!我當然是王子!媽媽說我是家裏最小的王子!”他頓了一下問道:“什麽是饑荒?是一種新的游戲嗎?”

漢賽爾楞了一下,他突然開始相信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野鴨子或許真的是什麽王子了,因為這麽不知人間疾苦的話,也只有那些皇親國戚和貴族老爺們才能說的出口。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是的,輸的人就要挨餓,嚴重的話還會死掉。如果我和妹妹現在放了你,我們中午就沒有東西可以吃,說不定我們繼母回來還會毒打我們一頓,哈裏森,如果你要是像加裏布埃爾王子一樣心地善良,就應該幫幫我們。”

“像加裏布埃爾?!”小男孩厭惡的皺了皺鼻頭,他似乎非常討厭漢賽爾把他和西撒瑞亞的王儲放在一起,他把頭仰得高高的說道:“他才不善良呢,他總是想拔我的羽毛,媽媽說他其實是一個睚眥必報超級腹黑的大壞蛋!”他想了想又天真的問道:“饑荒游戲是指吃飽不餓就算贏了嗎?”

漢賽爾為胖男孩的聰明而感到驚訝,他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小男孩“哦”了一聲,他的身上突然閃起了一道刺眼的亮光,等到漢賽爾和格萊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案板上的小男孩已經神奇的變成了一只肥碩的綠頭鴨,鴨子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張開翅膀並豎起了全身的羽毛,他不斷抖擻身體,許多金色沙子從他的羽毛中間落了下來,厚厚的落了一層,鋪在案板上。

它們閃閃發光,讓廚房裏充滿了一種誘人的芳香味道。

漢賽爾和格萊特兄妹咽了咽唾沫,他們兩個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胖鴨子抖完之後,狀似滿意的看著他們驚訝的樣子,他呷了呷嘴好像有點不舍得看了看案板上的金色沙礫:“這是我藏在羽毛裏的零嘴,本來是想在梳理羽毛的時候吃掉,但是現在全部都送給你們了,你們吃的時候一定要把它泡到水壺裏,每次只用一小撮就夠了。這裏這麽多,足夠你們吃好一陣子的了。”

他說完從案板上跳下來,然後搖搖擺擺的向廚房外面走去:“現在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吧?”

漢賽爾突然擋在了廚房門口:“等等,先別走!”

“你要做什麽?”鵝胖胖哈裏森似乎被嚇了一跳,他不滿的看著漢賽爾,就好像看一個言而無信的大壞蛋,他高聲的說道:“我可警告你,如果你要是敢動我一根羽毛,我爸爸、我媽媽、我哥哥、我姐姐他們統統都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那個討厭的黑巫師斯內普也會為我報仇,他會把你熬進坩堝裏,做成一劑味道即恐怖又惡心的湯藥!”

漢賽爾看著這一只色厲內荏的威脅他的胖鴨子哽了一下,他對自己的妹妹說道:“格萊特,你去倒杯水,然後捏一小把那些金色顆粒到水杯裏,端過來讓我嘗嘗看。”

格萊格果然按照漢賽爾說的倒了杯水,並在裏面加了一小把金色沙礫,漢賽爾在抿了一口之後眼睛突然瞪圓了。

“嘗起來味道怎麽樣,哥哥?”格萊格眼巴巴的看著他。

漢賽爾將水杯遞給格萊特,然後讓了開來,他低頭對著胖鴨子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試一試看它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麽神奇,畢竟它關乎我們全家的姓名。看來你說的真的是事實。謝謝你,鴨,呃,鵝胖胖王子。”

綠頭鴨氣憤的啄了一下漢賽爾的小腿,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大聲說道:“我從來都不撒謊!媽媽說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漢賽爾被啄的小腿一疼,而胖鴨子則瞪了他一眼大搖大擺的走出廚房,他站在院子中間拍了拍翅膀,看樣子是想飛走。

“你要走了嗎?”格萊特捧著杯子追上去,她依依不舍的問道:“你還會再回來嗎?”

“不會!傻瓜才會再來到這個倒黴的地方!”小胖鴨子氣呼呼的,他奶聲奶氣說道:“它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看在梅林的面子上,不用送!再見!再也不見!”

他說完就拍著翅膀飛上了天空,很快,就變成天邊的一個小黑點。

“哥哥,你說他真的是一個王子嗎?”格萊特將手中的木杯子遞給漢賽爾,她已經喝飽了,可是裏面還剩下很多。

“也許是。”漢賽爾暢快的喝了一大口,一股帶著香甜暖意的熱流滑進他幹癟的胃裏,熨帖的讓他差點呻|吟出聲音來,而隨著這股暖流而來的是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愉悅感,漢賽爾覺得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到這麽滿足快樂,他看了一眼格萊特,他最疼愛的妹妹,她瘦瘦小小的臉上帶著遺憾和傷心,他知道她在想什麽,身為一個小女孩,怎麽能不幻想一下王子呢?他愛憐的摸了摸妹妹的臉龐:“但是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是天鵝。格萊特,我最愛的妹妹,也許你以後會碰上一位真正的王子。”

“像加裏布埃爾王子一樣?”格萊特眼睛頓時閃亮起來。

漢賽爾頓時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那位追著胖鴨子要拔毛的加裏布埃爾王子,他點頭斷然肯定道:“——比他還要好!”

格萊特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漢賽爾拉著她往廚房裏走:“趁著繼母不在,我們先要想好一套說辭,格萊特,或許我們還要藏起來一點金沙子,你覺得藏在哪裏比較保險?”

“我的圍裙裏,我昨天才在裙子的內襯裏縫了一個小口袋。專門藏東西,哥哥,誰也發現不了!”

“太好了!格萊特你真能幹!我們就藏在那裏!”

“……可是哥哥,有了這些金沙說不定我們就能度過饑荒,為什麽還要藏起來一些呢?”

“嗯,也許是為了以防萬一,格萊特。”

“防什麽?繼母嗎?”

“我不知道,也許……”

而現在的漢賽爾不知道,他今天小心謹慎讓格萊特所珍藏起來的“金沙子”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發揮巨大的功效。

作者有話要說:[1]帕特裏克(Patrick)爸爸和魯卡斯(Lucas)爸爸:黑白天鵝

黑色的是帕特裏克,白色的是魯卡斯。

【一直自以為是天鵝的綠頭鴨王子】哈裏森:這簡直就是噩夢一場!我走了,不用送!

【無敵萌的】小魔妖:喏,喏,喏,伸出你的爪子和我按一個~

親~,記得要留下你萌萌的爪印哦~——嗯,還有包養瓦滴內個專欄撒,(=^ ^=)

第㈢章

這場饑荒一直在持續,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野鴨鵝胖胖留給漢賽爾和格萊特的“金沙”在兩個星期之後就沒有了,原本還可以吃的更久一點,但是他們的繼母經常偷偷那一點去救濟她母親家裏,所以“金沙”的消耗量比原本預計的快了兩倍。幸好格萊特圍裙內襯的兜裏還藏有“金沙”,她和哥哥漢賽爾還不至於真的挨餓。

而就在再一次斷炊的這一天晚上,漢賽爾和妹妹格萊特躺在小床上商量該怎麽樣把圍裙裏最後一點“金沙”拿出來偷偷給爸爸的時候,他們聽到了這樣可怕的談話——

“你這個惡毒的婆娘!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格萊特她還那麽小……”

“噓——!你個死鬼,小點聲,你想把孩子們給吵醒嗎?!”他們繼母將聲音壓得極低:“你也不想想我這樣做是為了誰?我們這一次可沒有上一次那麽走運,有野鴨子送吃的東西,饑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去,難道我們要全家綁在一起全都餓死了才行?!我們只是把她送到鎮上的維恩(Wayne)子爵家裏做女仆,這可是好事一樁!你想想看,家裏已經沒有一點吃的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也都賣完了,而現在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面包,格萊特在家也是挨餓,可是如果一旦送到了子爵家,不僅她能吃飽,我們也可以跟子爵大人要些糧食吃,這不是兩全齊美的好事嗎?”

“兩全其美個|屁!”父親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你當我是傻子?!那個奧古斯特(August)?維恩就是一個十足的惡棍,從去年聖誕節到現在他們家已經打死了三個女仆了,整個萊恩鎮誰不知道這件事情?只要還沒有喪心病狂,誰會把自己的兒女送入那個混|蛋家,他的管家在鎮子上招不來女仆才來到我們鄉下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這既然是一樁好事,你怎麽不讓你哥哥的女兒去?!她可是比格萊特大五歲,做女仆不正好?!”

“別跟我提我哥哥,他們家現在還有食物吃!可是我們家卻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我哥哥像你一樣沒用,黛比(Debbie)早就被送走了!”繼母的聲音也拔高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明天都一定要將格萊特送到鎮子上去!我餓死沒有關系,我肚子裏的孩子可不能出半點事情!”

漢賽爾的父親楞了一下,然後驚訝的說道:“什麽?!你,你懷孕了?我的上帝,你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呢……”

……

聽到這裏漢賽爾的心突然一沈,只覺得身上陣陣發涼。

“哥哥,我們是要有小弟弟了嗎?”格萊特悄悄在他的耳邊問道。

仲夏夜的月光從紗窗外鋪撒進來,將他們的小房間照的皎潔明亮,漢賽爾看著妹妹臉上反光的淚水,心中一痛,他點點頭:“嗯。”

“哥哥,那繼母是因為有了小弟弟才要把我送走嗎?”格萊特又問道,她的抽泣聲很小:“我,我真的要到子爵家做女仆嗎?”

漢賽爾伸手抱住妹妹,他安慰道:“格萊特,哥哥一定不會讓你被送走的,你放心好了。”

格萊特沈默了一下,她的頭抵在漢賽爾的胸口,聲音悶悶的說道:“哥哥,如果能讓全家吃飽,度過饑荒,我願意到那個子爵家裏做女仆。”

漢賽爾聞言,眼淚差點掉下來,他摸了摸妹妹的頭,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還小,不能去做女仆。我去做男仆還差不多。我明天就去和爸爸說,如果真要送走一個人,也應該我去,我是哥哥。”

“不,哥哥,是我去,繼母說是女仆不是男仆……”格萊特執拗的說道,然後她突然一下子擡起頭,像是想起了什麽:“哥哥,我可以把圍裙裏的‘金沙’拿出來給繼母,她是不是就不會送我走了?”

漢賽爾一邊留神繼續聽著繼母和他父親的談話聲,很明顯,他的父親也已經開始松口了,他了解他的父親,他並不是一個堅守原則的男人。

——我將來一定要做一個與他不一樣的人!漢賽爾在心中痛下決心。

當他聽到妹妹這樣說,不由得苦笑:“格萊特,你想沒想過,如果這些‘金沙’一旦吃完饑荒還沒有過去,繼母還是會把我們攆走的,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格萊特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她帶著哭音說道:“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也不想離開爸爸,……哥哥,我想媽媽,如果她在,我是不是就不會被送走了……”

漢賽爾強忍著淚水,他吻了一下妹妹的額頭,往床尾蜷縮了一下,和妹妹頭碰著頭,“媽媽去世之前我答應過她,要照顧好你。我向上帝保證,格萊特,我不會讓你被送走。如果明天爸爸真的要把你送到鎮子上,——我們就逃走!”

格萊特瞪大眼睛:“逃,逃走?”

漢賽爾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真的可行,他繼續說道:“是的,逃走!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跟爸爸到森林裏去砍柴的時候發現的那個秘密的獵人小屋?我們可以先住到那裏面去,等過幾天,爸爸後悔了,我們再回來。”

“這樣能行嗎?”格萊特小聲的問道。

他信心滿滿的說道:“絕對能行,我保證!”

格萊特頓時破涕為笑。

看著妹妹高興,漢賽爾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一定能保護好妹妹實現這個承諾,安全的帶著她到森林裏躲幾天再安全的帶她回來。然而,他當時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打算會落空,這個平安帶著妹妹回來的保證根本就沒有實現!

在第二天,當他帶著妹妹逃進森林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

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樵夫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再找到他們。而隨著妻子的肚子逐漸變大,孩子落地,他也慢慢的失去希望,把這段傷痛隱藏到了心裏,再也沒有說出口。

看到孩子失蹤都不去追究,有人不由在樵夫夫婦的背後猜測,其實這對不幸的孩子已經被他們兇惡餓極了的父母給殺吃掉;也有的人說,樵夫的兩個兒女其實是死到了其他哪裏,被村子裏的其他人吃掉的……

然而,在十幾年之後,當樵夫成為了老樵夫,他隨著兒子住到了小鎮上,有一天,他無意中在電視裏看到了這樣的一則新聞:一個名叫格萊特的美麗姑娘嫁給了他們的國王加裏布埃爾做了王後;而她的哥哥,那位名叫漢賽爾的公爵則牽著她的手走向了站在紅地毯另一邊的國王,……在擁擠的婚宴上,十數個像是調色盤一樣的男男女女非常顯眼,他們個個都面帶著祝福和欣喜的笑容,格萊特在紅地毯上行走的時候不時從潔白的面紗下與嘉賓席上一位金發女郎和黑發男士交換眼神,他們神態親昵,宛若一家,而天空之中不斷有紅色的玫瑰花瓣飄落,讓這個奢華的婚禮看起來是那麽的夢幻,幸福的讓人心醉……

那位老樵夫看著這一切,他淚如雨下。

不久之後,就闔然長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腹黑帝王攻】加裏布埃爾:我們的客人都來嗎?

【純良姑娘受】格萊特:嗯,都來了,就是有的沒有帶禮物,連朵鮮花都麽有撒,空著手來了,又空這手走了……

加裏布埃爾:豈有此理,關門,放小魔妖!

【愛理不愛極其欠扁的】小魔妖:親們一定是沒有見不到教授就不撒花,嗯,麽急麽急,下一章就輪到教授他們出場了。

即恐怖又邪惡的黑巫師~嚇死瓦滴那個小盆友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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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笑:

請看圈圈裏的表情【捂臉】,真是,瓦看一次就笑一次哇卡卡卡卡卡……

這位老兄用他極其生動的面部表情告訴我們——哇卡!這位仁兄你腫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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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賣萌,讓你軟到心窩裏:親愛噠,包養我可以任意挑逗,任意愛撫,任意親吻,任意的,任意的哦~

還不快來隨手收藏小魔妖O(∩_∩)O哈,我在小窩裏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音樂:畫皮插曲(鋼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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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㈣章

在地震之前,克雷費士山脈形似一頭蜷窩沈睡的小龍蝦,它粗|大的頭胸部兩邊綿延著數對附肢(支脈)。而在地震之後,克雷費士抖擻了威風,伸展出曲卷的腹部和尾部,由一個懶惰的小孩變成了朝氣蓬勃的青少年。它露出自己短|粗的腹部和寬短的尾扇,高高舉起了雙螯,粗|圓筒狀的蝦頭昂進了雲層。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位要與眾神搏鬥的無畏勇士。

而在它的脊背上,有一條無形的分界線,人稱蝦線國界。國界東邊是緊靠海岸的西撒瑞亞王國,西邊則是斯錐利西亞王國。

如今兩個國家勢如水火,飽受災難蹂躪的斯錐利西亞國國王終於在饑荒降臨的第四個月末向它的芳鄰發出了緊急求救呼喊。而當臨危受命的王國外交大臣帶著國庫裏僅剩的數箱黃金來到西撒瑞亞的時候卻被告知,國王陛下因為重病纏身無法處理政事,而王儲殿下卻剛好帶船出海,如果有什麽事情,只能等到王儲回來之後再說。

然而這一等,就是漫長的一個多月。

其實,就在這位大臣抵達西撒瑞亞的當天,距離王都一百英裏[1]外的海岸碼頭上,西撒瑞亞的王儲加裏布埃爾殿下正在與他“重病纏身”的父王揮手告別,他揚帆起航,和他的金發搭檔踏上出海尋寶的漫漫旅程。

二三十艘船只陸續起錨,離開了海港,水手、海軍、王儲護衛隊和侍從們都帶著滿腔的熱忱向著傳說中的海底寶藏進發,只有加裏布埃爾王儲站在船尾遙望著王宮的方向,神情冰冷。

他的雙手死死抓著欄桿,手指似乎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此時,一個金發女孩悄悄走到他旁邊,輕聲道:“加裏布埃爾,你還在恨嗎?”

王儲藍寶石般的雙眼晶明灼目,他看著遠去的陸地,沈默片刻,低聲回答道:“我怎麽不恨?克莉斯朵,如果有一天西弗勒斯或是小豌豆被人殺害了,你會不仇恨?不打算為他們報仇嗎?”

大船乘風航行,它與前後的船只和左右的軍艦之間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船尾海浪濤濤,頭頂上海鷗盤旋。

克莉斯朵沈默的看著他,瑩潤美麗的紫色眼睛裏流露出悲傷。

加裏布埃爾並沒有看她,他在嘩嘩作響的浪濤聲中慢慢的說道:“這是他們應付的代價,克莉斯朵。艾倫、格雷戈裏、馬爾科姆、凱文、米歇爾、麥斯威爾、還有我的雪莉,我不會讓他們就那樣白白的死去……”

他的眼睛濕潤柔軟,隨著每一個名字的吐露而閃出脆弱的淚光,但是他的表情卻隨之凍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冰霜。

他鼻梁挺括,紅發飄揚,身形挺拔,雙腿強健有力,側臉俊美到不可思議。

他上個月才剛過完十八歲生日,他是西撒瑞亞的王子,一個生而不凡的天之驕子,在八個月前,他還興奮歡快的帶著自己化裝成隨從的未婚妻去拜訪鄰國,可是卻在一夕之間失去了摯愛與友人,還險些喪命,而這一切都全部來自於斯錐利西亞王廷貴族們的一時貪婪。

克莉斯朵看著王儲臉上幾乎凝結成實質的寒意,再一次感覺到無力,她對著海浪長長的嘆了口氣,她可以醫治好人身體上的傷痛卻無法彌合人心靈上的傷口。雖然斯錐利西亞國王即可恨又愚蠢,但是他的國民卻是沒有錯的,而加裏布埃爾報覆的不只有斯錐利西亞的王公貴族,還有那些無辜可憐的平民百姓。

更何況,她眼睜睜的看著加裏布埃爾這個原本開朗活潑的人深陷入仇恨的泥沼中,變得陰冷殘酷,暴虐狠厲,那種憂愁和焦灼感不斷啃食著她的心臟。

她把加裏布埃爾當做家人,由衷的希望他能走出失去摯愛的痛苦深淵。但是有時候,克莉斯朵覺得,語言實在很匱乏。因為她自己都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要是失去了西弗勒斯或是寶寶和孩子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她會怎麽樣。

她自己都勸服不了自己,也因此無法勸慰加裏布埃爾。

她只好轉移話題:“加裏布埃爾,聽國王說你們身上還有人魚的血脈,這是真的嗎?”

西撒瑞亞王儲點頭,他的臉上褪下了霜雪,染上了些許的笑意:“是的,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據說我的曾祖母還是一位人魚公主。”

他說完從自己的高衣領裏掏出一個項鏈,克莉斯朵看到那條項鏈上綴著十幾粒美麗的水滴形海藍色珍珠:“這就是我曾祖母留下的,我小時候經常聽祖父提起,說他年輕的時候剛繼承皇位,曾祖母就帶著曾祖父消失在了大海的深處,回到了人魚的故鄉。這是她在離別祖父的時候流下的眼淚凝固而成的。”

克莉斯朵仔細端詳了一下項鏈,上面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色澤極佳,大的有一顆豌豆那麽大,最小的也有一顆黃豆大小,她說道:“哇哦,你的曾祖母真的是人魚。這些珍珠表面有一層很淡很淡的藍光,如果不是你特意拿出來,恐怕我還看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我都感覺不到上面附著的水系魔法氣息。”她頓了頓又說道:“加裏布埃爾,看這淚滴珍珠的形狀,……你祖父和你曾祖母之間的母子情感一定非常好。”

“哈哈哈哈……你說的對,祖父每一次提起曾祖母都充滿了真摯的感情。”加裏布埃爾把項鏈塞進衣領,笑道:“其實我以前一直覺得祖父是在騙我,我從小在海邊長大從來沒有見過人魚,直到去年死裏逃生在森林裏遇到你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生物。”

克莉斯朵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當時他渾身是血的趴在馬身上,將白馬的馬背都染紅了,她微微笑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白馬王子’這種生物存在。”

加裏布埃爾一楞,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突然有一個聲音大聲得叫喊道:“媽媽,媽媽,你看我——你看我——!”

克莉斯朵幾乎是反射性的回頭,只見一只肥碩巨大的野鴨子正跟在大船後面低空飛行,而在它身上還坐在一個身穿橙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她揮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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